渾水為何盯上貝殼，長達77頁的做空報告怎么來的？

16日晚，世界知名做空機構渾水公司稱正在做空中概股公司貝殼。

據渾水公司出具的做空報告顯示，貝殼將2021年二季度、三季度的營收夸大了77%-96%，還認為其交易量、門店數量和中介數量都存在虛報問題。

16日晚，貝殼找房對渾水做空報告緊急發布聲明，聲明中稱貝殼確保財報數據的真實性和規范性，歡迎各種調查，但是同時抵制各種惡意做空。貝殼在回應中還稱，渾水的報告系誤讀，渾水不了解中國市場，缺乏對貝殼業務的認知。聲明還特別注明貝殼會在24小時內針對做空報告逐字拆解。

貝殼回應迅速穩定了市場情緒，16日貝殼股價上漲超14％，但是隨后再度回落，至收盤貝殼股價下跌1.98％，貝殼當日股價震幅達20%。

16日，渾水發布了長達77頁的做空報告。渾水在社交媒體上稱，貝殼存在“虛假收購”和“幽靈店”等巨大騙局，而且夸大了第二季度、第三季度的新房銷售的總交易價值(GTV)。

渾水還在社交媒體上指明：“貝殼存在巨大騙局，就像中概股企業瑞幸咖啡一樣。”

渾水特別提及瑞幸，是因為2020年渾水做空瑞幸咖啡，質疑瑞幸捏造了財務報告和運營數據，是徹頭徹尾的一場騙局，最終兩個月后瑞幸承認財務造假，并于2020年10月從納斯達克退市，目前一些美國的投資人仍在要求瑞幸賠償投資損失。

值得注意的是，有報道稱2020年渾水的瑞幸做空報告并非渾水調查完成，此次貝殼的做空報告渾水還特別署名為渾水公司。

渾水這次盯上貝殼，認為找到了貝殼騙局的“切實證據”。渾水認為，貝殼的營收造假主要體現在虛報門店數量、中介數量和交易量。

渾水機構表示，貝殼向美國證監會提交的交易量、門店數量和中介數量和渾水調查的結果不符，渾水認為掌握了貝殼的實地門店情況，進行數據對比后，渾水認為證實了這些問題。

在做空報告中，渾水稱找到了貝殼存在大量不存在的“鬼店”，還找到了注冊成不同分店但實則在同一辦公地的“克隆店”，渾水認為這說明貝殼存在虛報門店數量的情況。

報告中還特別舉了幾個例子。比如貝殼官網上的南昌市青山湖區的一個門店實際是廢棄的房屋；另外還有河北省廊坊市的兩處門店其實只有一家。渾水以此為證據，認為貝殼存在大量的不存在的門店，大概將門店數量虛報了 59%。

渾水不僅認為貝殼門店虛報，還認為中介人數也存在虛報問題。在做空報告中顯示，貝殼平臺上的多名中介，在現實中并不存在。渾水舉例稱，貝殼數據顯示上海有2.1萬名中介員工，但是根據三方統計顯示，貝殼在上海的員工只有9998人。

渾水認為，貝殼還通過表外投資推高傭金率。據渾水調查走訪發現，貝殼德佑的“領航者計劃”會給年收入超過250萬元的門店估值10%的現金進行投資，但是條件是該門店要接受更高的傭金率。渾水據此認為，貝殼通過抬高傭金率，用表外投資的方式美化營收。

2010年，美國人Carson Block創立了渾水公司。當時起這個名字，Carson Block自認為自己是一名中國通，取的“渾水摸魚”這個成語的寓意。因為渾水創始人Carson Block認為這符合中國商人的觀念——為了賺錢而“渾水摸魚”。渾水公司的宗旨就是揭露在渾水下的“真相”，同時以此做空獲利。

在長達十幾年與中概股企業的“較量”中，渾水早已形成了自己一套打法。

一位研究中概股的行業分析師認為，一般渾水出具做空報告，肯定是盯上標的企業很久了，在之前渾水會采用搜集證據，雇傭人員或派出人員實地調查、企業的上下游詢問情況、咨詢行業專家等等，隨后再撰寫成報告。

分析師指出，因為渾水只會在自己認為的“證據確鑿”的情況下，提前向券商“借用”股票并賣出，才會公布做空報告。要注意的是，渾水做空一定是為了盈利，所以在出具做空報告前渾水會在股票買賣上做好周密的布局才會出手，如果標的企業股價大跌，那么渾水還會買回股票返還券商實現差價盈利。

據BT財經梳理發現，渾水公司自2010年以來，已經累計做空了40家上市公司，其中一大半為中概股企業，可見渾水確實“不忘初心”。其中新東方、安踏體育、瑞幸咖啡、分眾傳媒都遭遇過渾水做空，目前已經有9家中概股企業因此退市，近年渾水還號稱要轉戰港股。

但是渾水出手不是百分之一百可以成功，比如渾水做空中概股企業跟誰學就遭遇了強烈反擊，跟誰學的股價隨后并未受到很大影響。

另外渾水公司2020年底還做空過直播平臺歡聚時代（YY直播），特別是YY直播剛剛被母公司歡聚時代賣給百度后，渾水就質疑其業務欺詐。歡聚時代在2021年2月公告稱，百度收購YY直播業務不受影響，渾水有關指控沒有得到證實。

在更早些時候渾水做空中國芯片制造商展訊通信也并沒成功，2011年展訊通信遭遇渾水做空，但是展訊通信迅速發布澄清聲明，股價隨后反彈逆勢上漲超過30%。

在美國資本市場，一些企業被做空機構盯上已經習以為常，甚至連微軟和蘋果、IBM等IT企業還“兼職”發布過做空報告“監督”市場。

如果企業自身沒問題，那么做空機構會和上市公司形成一種微妙的平衡，讓資本市場趨于良性發展，如果企業有問題，那么對一些投資人來說做空報告并不是一件壞事，反而能及時止損。

本文來自微信公眾號“BT財經”（ID：btcjv1），作者：青山白鷺，36氪經授權發布。